路清芬

漂在异乡的中年老阿姨。

伦敦大逃亡

连续几天,欧洲疫情的迅速蔓延,让我们对身在伦敦的儿子无比担心。在得知他心心念念的学会的Ball终于宣告取消后,我第一时间和他商量,将原定月底的机票改签,尽快回新西兰。

总算说通了一根筋的儿子,我马上拨纽航的电话,儿子乘坐的虽然是新加坡航空,但因为是通过纽航的网站预定,所以只能联系纽航改签。非常时期,纽航的800服务电话根本打不通,我灵机一动,打开手机上的app寻找其他号码,发现了为金卡会员服务的热线。在锲而不舍的漫长等待后,终于听到了人工接通的声音。纽航的服务还是一如既往的耐心和贴心,电话里的女士同情理解我作为母亲的忧虑,为儿子改签了第二天飞回新西兰的机票,虽然我支付了600多新西兰元的改票费,我还是对这位名叫Helen的女士表达了深深的谢意。在向老公汇报了最新情况后,他反复说,干得漂亮,儿子那边倒是有点不开心,他磨磨蹭蹭的性格没想到我出手这么迅速,不情愿地开始收拾行李,准备第二天出门的必需品。

刚刚高兴了没一会,儿子突然发来微信,说新加坡有可能不让中国公民入境,包括过境,我顿时紧张起来,去新加坡移民局的网站上搜索,包括中英文的google 信息,对于过境的表述的确有暂停中国公民的字句,但过境的定义始终还是半信半疑,询问了旅行社的朋友,说应该没问题,还动员了新加坡的朋友帮着了解,虽说不是十分确定,但还是有一定风险存在,管不了那么多了,叮嘱儿子按时前往机场,实在不行也就一切认命。


整个一天我都心绪不宁,午饭也胡乱吃了点东西,就等着儿子那边的消息。好不容易等他起床了,突然说嗓子疼,浑身无力,以前他的扁桃腺也经常在关键时刻找麻烦,他问能不能改签后面两天的机票,被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。儿子什么都好,就是好犯赖赖叽叽的毛病,俗称懒驴上磨屎尿多,我告诉他喝水,吃VC,必须准时上飞机,不理他了,说得越多他越来毛病。等了一晚上,凌晨12点临睡前又问他好些了吗?他高高兴兴地说,去了一趟学校,平日人满为患的Pub今天空无一人,他享受了最爱的Fish & Chips和一杯啤酒,现在嗓子一点都不疼了,浑身充满能量,我给他打回三个赞,心里却恨不能踹上他两脚。

这一夜都没睡好,手机放成震动,就怕他在登机之前有什么变数,迷糊中听到手机两声颤抖,拿起一看凌晨4点,他说已经在去机场的Uber上,交通顺畅,我睡意全无,估摸着40分钟可以到希思罗机场,看到邮箱里的Uber的邮件,知道他到机场了,就问他机场的人多吗?他说还好,稍微放宽了一点心,半小时后又问他Check-in怎么样了,他说排队的的人很多,机场把新加坡航空和国航的check-in安排在了一起,我的心又悬了起来,又不敢总问,怕手机的电量消耗太大。7点钟起床洗澡,毕竟还要上班挣钱,刚刚洗完澡就听到嘟嘟两声,他来消息说托运手续办好,两张登机牌都已拿到,我才如释重负,让他抓紧时间好好吃点东西。这个孩子,虽然小事上不大靠谱,但在大事方面还是不会含糊的。终于,在临出家门的时候,他来微信说已经在登机口准备登机了,过了一会看到他又在Instagram上得瑟,晒登机牌和新航机舱,还贱兮兮地说人家新航的空姐真漂亮,真是不知愁的孩子啊。

二分之一旅途至此还算顺利,期待下一个二分之一圆满完成吧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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